SherVANISH

Summary：谁都不知道，钢铁侠曾经蒙骗了美国队长，也许除了Steve Rogers。

　　又名《时间骗局》。学考考场上面挖出来的脑洞，顺便想尝试一点不一样的文风。应该是个甜的？

　　OOC难吃预警。出去还来得及。严格来说是个大纲，扩不扩写等以后。

　　肆虐的暴风

　　环伺在我们身周

　　我们所处在的暴风眼的真空

　　是名为彼此的时空。

　　正文开始

　　谁也不知道，钢铁侠曾经蒙骗了美国队长，也许除了Steve Rogers。

　　这件事情难度并不大，不过就是在1970年的新泽西，Tony Stark并没有按时按下返程键而已。反正，只要他会选择返程，谁又知道他曾经在这个时空又过了一年呢？反正在那边，也都只有五秒钟。

　　只有和他共度这一年的人知道，Steve Rogers知道。

　　注意了，这里的Steve Rogers，是个不是美国队长的Steve Rogers，是一个选择了自己的私心的Steve Rogers。

　　他打赢了会出现在现在的Tony Stark的未来的那场大战，永远失去了未来的Tony Stark。他出席了葬礼，还回了宝石，甚至还偿还了他欠下的那一支舞。是的，作为活在故事里的美国队长，他的人生似乎没什么遗憾和未尽之事了。

　　不，还是有的。

　　是那一次次午夜梦回间深思的面孔，缅怀的人。

　　所以他回到了1970，靠着超级士兵比人鱼还珍贵的眼泪和一句我爱你留下了Tony Stark。这有点卑鄙，谁都不得不承认。至少Tony Stark依然对着眼泪汪汪的Steve Rogers毫无办法，也自然没有办法拒绝对方说的“一年，就一年时间”的提议——或者说要求。因为他自己也自私地要命，想要和自己爱的人再有一年的，随便你怎么说好的，抵死缠绵。

　　没几个人知道Tony的存在，但是他们知道这个Steve的存在，并乐于提供帮助。比如Howard。

　　他们在布鲁克林的老房子里面住下来。生活得很平淡，就像是两个最普通的大学生合租住在一起。毕竟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不长眼的反派没事就出来攻打纽约，所以这时的纽约也算是个养老隐居的好地方。

　　Steve拎着画板和炭笔常去街头坐下，当一个街头画家赚赚外快。他画下很多东西，画下还没有彻底被钢筋水泥的摩天大楼占据的纽约城，画画人像。当然最多关顾的顾客是个小胡子男人，每每都从他收钱的工具盒里摸出一把零钱塞进他的衬衫口袋里再眨着眼睛说是小费，而他只有哭笑不得的份。

　　他们会一起去买食材，但都没有真正意义上在1970年活过的他们谁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市场是怎么样的，什么牌子的面包要什么种类的好吃。Tony不是那个可以挥霍无度的富豪想买什么买什么，所以他们就像任何一对精打细算的小夫妇，每次在货架前小声讨论着哪个牌子的沙拉酱比另一个牌子的千岛酱好吃，或是挑拣着参差不齐的生菜。结束采购后两人又抱着一堆纸袋子走回家，一边吵嘴或者说着笑话或者温言软语，一边去冰淇淋车旁买双球冰淇淋。Tony迷上了往纸袋里吹气再悄悄摸到大兵身边一巴掌拍爆那个纸袋这种低级的娱乐活动，大兵也只能无奈摇摇头并且习以为常。

　　他们偶尔去博物馆看看，看看此时还复古的博物馆里面如何展出泛黄但也比二十一世纪崭新的那些纸质展品。Tony每次都会盯着瘦弱的Rogers的照片看上很久，再转过头来对比一下壮壮的美国大兵，吹个口哨调侃道：“原来你瘦瘦小小的样子也挺帅？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女孩子喜欢你呢？”

　　他们去还复古的小咖啡店，享受没有笔记本电脑和智能手机称霸的橱窗和桌子，看奶泡在顺时针的搅拌下在瓷杯里面打着旋。夕阳在Steve制止Tony续上份额之外的第二份咖啡时落下，他们走出黄昏的咖啡屋，在布鲁克林无人注意的小巷里交换一个奶咖味道的kiss。Steve开玩笑说，他在这里曾经和另一些人说“I can Do this all day”，他现在也还想说这句话。

　　电影院，还有电影院。他们喜欢坐在最后一排，听老胶卷架吱呀吱呀地响。黑暗与光束将他们的脸藏着相对过于新潮或者说尚未出现的鸭舌帽之下，谁也不知道他们面对那些经典爱情片或者其他什么电影时心中各异的心思——或许Tony Stark还是对这类电影完全不感冒，或许他心中只是在想自己的疯狂是不是又出了格，或许只是他爱上了廉价的爆米花的香气。而在黑暗的后排，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十指紧紧相扣。

　　他们会去公园，散步，或者荡秋千。“这很幼稚，”Tony说，“相信我，就连第一代装甲飞起来的感觉也比这好玩。”但是他还是坐在秋千上，Steve坐在他的旁边，一脸浅笑盈盈。正午阳光就将他的金发照得分明而灿烂，几乎让Tony挪不开眼。的确，幼稚。他会留下来就很幼稚而极不成熟。但是管他的，就当这是做时间给予拯救了世界的他们的一点点犒劳和逃避的权利。

　　当然还会有游乐场。七十年代的嘉年华并没有那些过于炫目的灯光与过于庞大而张牙舞爪的轨道，但是充满童声的地方总会让人觉得自己年轻了很多很多。虽然Tony并不会让自己“堕落到去坐一点都不刺激的过山车去寻求飞行的快感和幻想”，但他会愿意和老冰棍在一个缓缓上升的封闭铁罐头里待上二十多分钟，在最高处接吻。尽管明白“在过山车最高处接吻的情侣永远不会分离”不过是一个幌子和商业童话，但是他们谁又会在意呢？

　　旧书店，图书馆，唱片店，百老汇……他们去很多地方，仿佛企图在Tony Stark一岁和Steve Rogers还在冰里的七十年代的所有地方保有他们相爱的证据。

　　他们还是会吵架、拌嘴。不论什么时候Tony Stark和Steve Rogers他们都是会吵架的。还有性。是的，这件事情当然必不可少。每次他们吵到不可开交的时候，譬如Tony骂为什么他要为了Steve说不定是谎言的一句话留在落后的七十年代之后，狠狠做上一次或几次才是解决冷战的最好方法。

　　性总归是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也是灵升华的一个好方式。Tony经常在结束后想，都说每次高潮就像是死过一次，那他是不是应该和这个士兵一起死在他们的时间线外？就像是疯狂吹响某个号角，Rogers是真的将每次都当做马上就要死了的最后一次来。死亡的瞬间他总觉得自己在偷情，在世界末日风暴的间隙里面偷情，在布鲁克林的老房子里，在他们给彼此搭建的家里。

　　抵死缠绵。是的，抵死缠绵。

　　他感觉自己累得睁不开眼，只有一身的大汗淋漓。

　　心是空洞而满足的。就像是真空的风暴眼。

　　而Steve搂住他的腰，不语而缓慢地喘着气。那健壮的手臂力量由不得他拒绝，有时他都会产生自己可能永远逃不走的错觉。

　　但也仅仅是错觉，因为他们比谁都明白“身为英雄的意义”。他们不可能永远都在风暴眼里面逃避。

　　一年缓慢而短暂地过去了，很轻巧很安静，坚定而不留情面，甚至都不曾留下Tony鬓角任何一缕白发。可能是他不属于这个时间线，也可能是丰腴的爱情不曾让他衰老，甚至于在1971年要离开的Tony Stark比1970的那个还看上去年轻些。

　　Steve问：“你不再去看看Howard和Maria吗？”

　　“老天，看着小时候的自己大小便失禁好像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吧？”Tony含着一丝揶揄的笑，穿上一年前的衣服和量子战衣，戴上那副眼镜。“何况，再这样我可能又要纵容自己了，譬如再留几年好让我可以能够去听一场AC/DC的演唱会什么的。大兵，你不应该由着我任性的，或许本来就是你带着我任性的？”

　　何况这里太美好，再留下来我真的会心怀贪恋。他悄声说。

　　“那么，再见了，大兵。”Tony后退几步，“祝你的1971年的夏天愉快。”

　　祝你秋天愉快，祝你冬天愉快，还祝你下一个春天愉快。

　　他们好像就是这样轻易地说了再见，从此时间线上再也不见，就像世间万物其实都轻率地发生。从此他们像是两颗失落便不再拥有彼此，遥居宇宙两端并且一生流浪的星星。

　　所以五十年后。湖水上浩渺的雾气间，他笑着说：“我曾经觉得五秒太长，我坚持不了。后来，我从他那里偷去一年，再从自己这里偷去五十年。够了，够了，足够了。”

　　足够了，足够了。

       谁也不知道，钢铁侠曾经蒙骗了美国队长，也许除了Steve Rogers，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这个谎言的发生。就像谁也不知道，Steve Rogers蒙骗了Tony Stark，他并没有过上悠闲的退休生活，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这个承诺的出现。

       他还是选择永远活在有那一人的地方，将爱情留在1971的暴风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