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VANISH

强行憋出来后文。脑子里面全是画面就是写不出来的暴躁感觉。前篇戳合集。

预警：本篇时间线复四后，盾铁恋爱过未复合大前提。情节需要私设小摩根是铁罐在那五年里面收养的一个孤儿（反正大概这意思）（但是她还是个万人宠的小天使就对了）

　　3

　　这是一个很晴朗的、有微风阵阵的日子。这个日子里面有青草和小雏菊混合的气味，有生动的河流，有林间散散碎碎的光斑和木屋旁边的聚会，而没有什么大雪什么鲜血什么碎片什么盾牌什么狗屁法案。这与西伯利亚简直像是两个极端。

　　总而言之，这是个好日子，很好很好的日子，是他和很多人一起定下的很好很好的日子，去送别他们最好的朋友和最伟大的复仇者，去说那一声舍不得说出口的再见。

　　他们之间好像很少有说再见？对吧？要么相视一笑然后挥挥手，要么不欢而散一言不发，但就是没有一个人会说“再见”。似乎没有正式告过别，也就不算什么已经别过。

　　但是那个惟一会为他轻轻吹去眼中异物的人啊，是真的已经在他的面前闭上了眼睛。对的，那双眼睛里面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光亮，任何光亮。无论是焦糖色的星光还是西伯利亚绝望的悲光，都没有。而他在那个时候没有胆子说再见，也不舍的说那一句再见。

　　自欺欺人。心底的声音如是说。

　　而Tony生动的全息投影刚刚被关掉。他不知道自己或许是不是应该早就告好别，不然此刻让他把好不容易压制住却再一次溃不成军的一切情绪再次整理好真的难以做到。

　　但是他只能站在这里，强撑着站在这里，站在没有他的绿色林间。目送着花环随着河流水波飘远了，而花环上面蓝色的反应堆却还没有熄灭。

　　没人哭泣。因为那个恣意飞扬的男人的葬礼上面怎么样都不应该有眼泪。因为他去得悲壮凄美。

　　眼睛刺辣辣得疼，似乎是又进沙子了。

　　风速三米每秒。他眨眨眼，有点勒的西装让他只能僵硬地抬起手揉揉眼睛。

　　但是西装怎么样也不会有紧身衣制服勒，对吧？

　　这个世界没有Tony之后居然处处让自己觉得不够舒坦。或许只是因为有Tony时他能够容忍这个早就将他的过去抛进历史的时代。

　　他看着花圈彻底消失成一个有荧蓝色光芒的小点点。他又揉了揉眼睛，但是刺痛的感觉仍然存在。他觉得这次灰尘说不定是个人形的，不然为什么他会觉得不远处站着一个人，身形隐隐约约，却像极了小胡子男人。

　　熟悉或不熟悉的英雄互相小声说着“节哀”，而Steve就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隐隐约约的身影。

　　幻觉。

　　是幻觉。

　　只是幻觉。

　　但是那幻觉里勾起来的唇角，他好像都看得到。如果是幻觉，也太过于逼真。

　　他蓝色的双眼无比干涩，除了一点一点随着血管跳动而鲜明的刺痛感之外再无他物。他好像再也流不出泪水来，因为泪水已经追随那人而去。

　　而那身影像是在缓缓靠近，一点点，再一点点。是熟悉的胡须，熟悉的神态，熟悉的张扬的笑容。

　　他想呼唤那个名字，喉头却只有含糊不清的音节。也好，不用那么失态地将自己的思念解刨给所有人看。

　　直到那幻觉出现在他的面前，几乎是和他脚尖抵着脚尖。

　　幻觉里面的Tony摘下了墨镜，展眉一笑，闪亮的瞳孔清澈到让他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未着一字，都是一样。仿佛他臆想出一个幻觉来只是满足自己视觉上面的需求，而不是再字字带泪地说上那一句再见，也不是为了再一次拥他入怀。这也就是最近的距离，而他轻轻勾起嘴角，长舒一口气，算是红了眼眶。

　　那双焦糖色的眼睛，还是那双焦糖色的眼睛。

　　他好希望这双眼睛永远闪耀着那份光芒。

　　而那个幻觉似乎还在用口型说着：

　　Don't be sad。

　　I love you。

　　

　　小摩根跑到他的身边，拽着他的衣角，说她要吃芝士汉堡。她软软糯糯地声音叫他“Steve”，而Steve发誓他听到了Tony的声音说：

　　“没大没小，叫Dad。”

　　他眨眨眼，温柔地笑着。尘埃还在困扰他，但是已经不重要了，他再也无法哭出来了。

　　他将小女孩从地上抱起来。这个五岁的女孩和Tony出奇地相像，粽色的头发和焦糖色的双眼，热爱芝士汉堡，还是个喜欢金发碧眼的Steve Rogers的小可爱。

　　Steve小声对摩根说着什么，好似耳语。当他再抬起头，那幻影就已经消失无踪。

　　但是他永远都忘不掉那人的轻笑，只是可惜再也听不到。

　　

　　

　　4

　　老人静默地望着微风带起觳纹的湖面，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甚是缅怀的笑容。Bruce、Sam和Bucky都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但是只有他可以看见湖面上有那么一道身影踏着漩涡而来，最后站在离岸边不远的水面上，不靠近也不远离。他似乎是在细细打量这个五秒钟前还出现在时空穿梭机上的人，打量他的一条条皱纹，和一根根白发。

　　他已经是苍老的模样，他也远比那人年长了，不管是心理生理还是社会意义上，都是年长的了。

　　“whoa。”那人说。

　　然后那人就消失了。

　　Steve慢慢闭上眼睛。他已经不难过了，五十多年已经足够他愈合那一份思念。他至少又看了那人五十多年，在他都不曾在意过的一些些角落里面。所以，一道消失的幻影已经不再重要了。

　　“我去过了Tony说的那种生活。”

　　我去过了有他的日子。

　　在众人的强力要求之下，Steve从自己住了十多年的老年公寓里面搬了出来，并且头一次以Steve Rogers的身份入驻复仇者基地——仅仅是Steve Rogers——毕竟如果反派要去找一个老年版的美国队长的麻烦，谁都无法保证在到达Steve偏僻的养老处时他倔强的老骨头还剩下几根。

　　小摩根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几天前还抱着她的金发碧眼的Steve叔叔就已经变成了面前这幅垂垂老矣的模样，于是她撇撇嘴，抱着Dad留给她的美国队长玩偶黯然神伤去了，并且不断追问FRIDAY和Papper，爸爸和Steve叔叔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他好像听到了那人的嘲笑：“Stark家可是祖传的颜控，你都老成这样她肯定就不喜欢你了。”是的，熟悉的嘲讽语气，其中还带着无法忽视的伤感意味。

　　但是Steve肯定是不在意这些的。他只会轻声叫醒小女孩，再送她上下学，劝她每天睡前喝一杯牛奶，有时会有点严厉地让她放下手中超额的甜甜圈，耐心地和她谈心，出席她的家长会，认真地说“不许早恋”，让她在最叛逆的青春期还可以和那么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敞开心扉……

　　他越苍老，越温柔*。倔强的美国大兵已经在时间打磨中变成了日薄西山的老头子了。

　　或者说，这里只有一个老年人叫Steve Rogers，而他曾经是难得选择了私心的美国队长。

　　在小摩根成年的那一年，Steve明白自己也快要不行了。这是一种太过于玄妙的感觉，约等于死过两次的Steve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再次去了那个湖滨，没告诉任何人。他还是坐在那把长椅上，只是这时他更老了。他驼背了，头发和牙齿都脱落得差不多了，拄着拐杖的手也慢慢瘦下来了。他蓝色的眼睛浑浊着，虽然有光，也趋向平和。

　　他再次望向湖面，清晨的湖面上是渺茫朦胧的水雾，那一个身影也在其中若隐若现。

　　是他十多年都再没有见过的幻影。

　　影子又踏着湖面的波纹而来，这次走到了他的面前。

　　Steve已经看不清了，这个在他眼前就是一团朦胧的影子。但是这不妨碍他轻轻一笑，向那幻影伸出了手。

　　“我……好像很久没有出现过幻觉了。但是这一次，我想把你当做真的。”

　　“Tony，我好想你啊……我马上就要去见你了……”

　　而虚幻的小胡子男人一言不发，良久，他牵住了Steve伸出的手。两只手一样没有什么温度，但是Steve依然颤颤巍巍将那只完好无损的手捧到自己脸侧，轻轻摩挲着。

　　“笨蛋老冰棍。”Tony嘟囔着。他伸手搂住了他。

　　这会Steve都愣住了，他好像真的感受到了什么。是真实的感觉。

　　“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幻觉。你个上世纪的老冰棍脑子里面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帅气英俊的幻觉？”Tony的语气有些恶狠狠的。

　　“Tony——”老者急切地抬起头，想要确认那种面容是不是真的就在自己的眼前。他眨眨眼，那张面容也逐渐清晰。

　　这可真是奇怪。分明他已经老眼昏花两三年了。

　　而小胡子男人撇撇嘴，坐到了长椅上面。

　　“这大概是一生信仰科学的下场？变成一个滞留人间十多年的鬼魂？”他无谓地耸耸肩，“我还一直以为你在葬礼上面看到我了。”

　　Steve可以感觉到自己好像是在慢慢地年轻起来，那人的面孔也是在一点点清晰起来。

　　他想伸出手抱着他，却生怕自己还在梦里面。

　　“那，Tony——你，怎么、不，为什么不……”他结结巴巴地说，“我不知道，我，我真的——”

　　Tony永远都看得出来他的犹疑，于是他翻个白眼，抱住了他。

　　“操你的，你倒是把我金发大胸的Cap还给我再和我说话。”鬼魂把头埋在将死之人的肩膀里，声音有点闷闷的，“我告诉你，Stark家的人可都是颜控。你把自己变这么丑我会再来找你才奇怪。更何况你把自己搞得这么丑的代价还是把自己扔回了过去！”

　　“我只是……”Steve的指尖都可以感受到他衣服的皱褶，于是他紧紧攥住。“我只是不能忍受我要在没有你的世界一直生活到死，如果这六十年在这里度过，我想我真的会疯掉的。”

　　“Okay，okay，”Tony也拍拍他的背，“小可怜。”

　　Steve突然又觉得眼中一阵刺痛。

　　“Tony，我眼里好像又进沙子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似乎是寻求一点点同情。“有点疼……好久都没有过了。”

　　“那是因为我一直在帮你挡着，大兵。”小胡子男人的声音还是闷闷的，“你保护着我们的小摩根，那我就保护你的眼睛呗。我不想再看见它们红红的样子了，但是我又来不及再为你做一版带护目镜的头盔了。”

　　“我其实啊，一直就在你的眼前。”

　　Steve闻言把他搂得更紧了。衰老的大兵小声地啜泣起来，这一次绝对是灰尘的缘故，谁会在和恋人的时候哭泣呢？

　　“不痛了，不痛了……”Tony缓缓地闭上焦糖色的眼睛，在Steve看不见的地方。“很快就不会有任何疼痛了……”

　　的确，很快就不疼了。他可以站起身来，脚下是柔软的草坪。Tony也站起身来，戴上一副浅色的墨镜站在他的身前半步。

　　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他的眼睛真的蓝得温柔。

　　“走吧，大兵？”

　　“With my pleasure。”

　　当复仇者们在FRIDAY的指引下来到湖边，一头白发的Steve Rogers已然安睡。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像是掀开了一层苍老的面具，让人确信他的确曾经是一个金色的阳光大兵。他满是皱纹的脸庞舒展开，眼角却挂着一点点泪痕。

　　这是孤独，还是喜悦，旁人不得而知。

　　但是他的骨灰，也将撒进漂过花环的河流。

*化自罗曼罗兰《死》，全句应该是这样的：“愈衰老，他愈温柔，更易哭泣。”

　　THE END

　　继续碎碎念：

　　最后大概的隐喻就是Steve差不多是快死了灵魂出窍的一个状态所以可以触碰到灵魂状态的Tony。大概想写的其实就是最后湖边这段然后才有了之前那些的脑洞，但是写得超级菜压根没有渲染出感觉来/绝望。

　　为什么还是大部分意识流/瘫式暴躁。

　　还有本来最危险的想法是还想写复一铁罐从高空坠落后、复三后的一些还有灭战战场上的那一幕，后来想想要是美国队长总是在揉眼睛大概是会被铁罐疯狂吐槽的所以就算了。（其实就是肝力不够苟不出来承认吧）

　　其实作为一个卑微的住校生一般来说都是有纸质稿的，但是这篇是我头篇写的没有原稿的盾铁文，所以会很乱很多语无伦次的地方（好吧有原稿的时候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请谅解

        我jio得这个还是甜的……吧？（防被打赶紧跑）明明是立志做个甜文写手结果开的脑洞一个比一个虐我也很绝望啊(；д；)！

       我还想写！鬼魂设定我还打算再苟一篇！我还想写性转宇宙！我还有脑洞！我还想写superfamily！我还想流HP设！我还想搞一波多宇宙盾牌拟反应堆拟反正各种物拟！——来自一个后遗症反复中脑壳开洞特别疼动不动就意难平的辣鸡文手客户端